“我算是明白了，我顾家四个儿郎，别人家的媳妇都比我的好。”
“你看看老二家的，分家后操持着家里，小日子过得也是极好，虽然还不是大富大贵，倒也没有这么多烦心事。”
“再看三房家的，人家最先分家的，当时什么都没拿公中的东西，净身出户的，你看看人家现在过的，都在县城里开了店。”
“别说雪丫头厉害，那是雪丫头的功劳，那也是老三两口子教子有方，你看看他家几个孩子，哪个不是好孩子，哪个像咱家这般操心。”
“就连二房，四房的孩子，哪个不是让人省心，连二房的大庆现在也变得乖巧了，不给大人惹事。”
“可你看看咱家三个孩子，柳儿，大兴现在什么样，一个毁了自己，一个被退学，一个像个霸王一样，不讲理。”
“你如果把心思放在教孩子身上，也许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了。”
“没有这些事，四房也许就不会分家，二房也不会分家，你也不会如此害怕家务活儿落在你身上。”
“这么多年来，你哪天不是养尊处优的，家里活儿大多是弟妹他们做，你也享福够了。”
“难不成你让娘一个老婆子给你洗衣裳做饭？”
顾大海似乎气得狠了，一拳拳砸在齐小英身上。
边打边骂。
齐小英头一次被家暴。
此时她丝毫不敢顶嘴，她还没见过这样的顾江海。
她相信要是自己敢顶嘴，辩驳，他会打得更狠。
但她心里却不认同。
孩子没教好？怪她一个人。
他这个亲爹就没责任吗。
顾老婆子在自己屋里，听着儿子房里拳拳到肉的动静。
她一点儿也不同情齐氏。
就该让大儿子好好教训她一下，让她明白谁才是一家之主。
之前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嫁进了顾家，就是顾家妇，被打一顿也好，磨一下她的心性。
看她以后还敢和她这个婆婆大声说话。
刚才还质问老头子呢，连一家之主都不放在眼里，该打，要好好地打一顿，教训她。
打了一段时间，顾老头开口了。
“去让儿子停手吧。”
顾老婆子摇摇头：“怎么，她跟你顶嘴，你还维护她？”
顾老头无语道：“要是打个半死，谁还给你做饭伺候你，难不成你给她做饭，伺候她？”
顾老婆子倏地起身，从自己屋里走出来。
到了儿子房门口：“儿啊，别打了，打死了，没人做饭了，你还得伺候她啊。”
屋内，顾江海也打累了，停手了，拉开门出了屋子。
顾老婆子朝屋内望了望，见齐氏躺在地上，于是扯着嗓子叮嘱：“中午饭你做啊，到点了记得去做。”
说完一溜烟跑回自己屋。
徒留齐氏一个人，躺在地上。
她蜷缩着身体，眼泪无声滑落。
当听到顾老婆子刚才让她做饭，她眼神里闪过锐利的光。
她一股脑儿地爬起身子，跑了出去。
顾大兴这两天本就心烦意乱。
听到爹娘打架的声音了，他没阻止。
爹说得对，要不是娘平时没管好顾柳儿，她怎么会犯那样的错。
自己也不会被连累被退学。
如果不去书院读书，他能干什么，回来继续当一个泥腿子吗。
不！
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一定要去别的书院试试。
因着对齐氏有怨言，所以没去拉架，任由爹娘发生冲突。
隔壁的邻居也听到了动静。
他们都是原来石头村的。
“刚才不会是打架吧，听着像啊。”
已经有邻居出了家门查看。
刚好碰上别家听到声音，也出了门，就聚在一起聊天。
“你们听见了没，好像是吵架了。”
“听见了，我听见这家老大媳妇好像埋怨她公爹。”
“可不是，后面就听见两口子吵起来，然后就动手了。”
“看来我没听说，齐氏确实被打了。”
“这齐氏也是头一回遭这罪吧。”
“要说这些村里的小媳妇，齐氏也算过得不错的，她男人还没打过她呢，肯定是她不知足。”
“她家也是越过越差了，两个孩子那样，剩下一个顾大彪也不是个好的，齐氏也是个伶不清的。”
“怨谁啊，怨他们自己。”
“他们家老四刚分了家，已经搬出去了，你们说会不会这老大媳妇因为这闹了，然后两口子打起来了。”
“她不同意又能怎么样，还能不让人分家了，俗话说父母在，不分家，可老顾家这情况，不分家要被压榨死啊。”
“那齐氏肯定是觉得以后老两口还要她伺候，所以不愿意了。”
“谁家媳妇不伺候公婆，她又不是公主皇后，她不愿意可由不得她。”
“哎，你们刚才有谁看见了，我刚才从门缝里看见齐氏跑了。”
“啊，她不会寻死吧。”
“那就是个自私的性子，怎么会寻死，让别人死我还信，她自己寻死我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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