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吗？昨天在网上传开的死人照，抓住凶手啦！”
福市银行，小职员们扎堆聊天。
正是吃午饭的点，大家情绪亢奋，话也密。
“看到新闻啦！是在立纳森被江警官逮住的！我的天，立纳森啊！世界五百强企业，竟然会有杀人犯！”
“这有什么奇怪的，高级知识分子犯罪的案例还少吗？咱们福市光上半年都出多少个了，还有学霸投毒的呢！”
“嘿嘿，我还有个更大的八卦，你们要听不？和那个谁有关！”
“许敏你有意思没？有事儿就讲，少在这儿吊我们胃口！”
大伙儿一人一句接的紧，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恰好这时候孙思域游魂似的端着餐盘坐过来，许敏平时跟她不对付，相互间呛嘴是常态。
见孙思域这副憔悴的模样，她心里乐的很。
许敏眼珠一转，故意说：“哎，小孙，你知道挂热搜的杀人案吗？”
“嗯，有看新闻。”
孙思域尴尬的笑笑。
自打江阳上门取证过后，如今整个银行谁不清楚死者跟孙思域的关系啊！
她现在和过街老鼠差不多，人人喊打，背地里都得骂一句贱人。
已婚被张行长包养在银行不算多秘密的事，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而且孙思域平时作风就不咋低调，有个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就爱搁外头炫耀。
她翻车是迟早的事。
不过还有个更劲爆的消息。
许敏轻咳两声，提高了嗓音道：“我表姐也是立纳森信息科技的，她跟我说杀人犯跟她一个部门！”
“名字叫……董利！小孙，我记得你老公叫这名字吧？而且也在立纳森技术部工作？”
虽然是疑问句，可是每个字都透露着一条信息：孙思域的情夫死了，凶手是她老公！
“哗啦啦！”
餐盘掉在地上，新打的热乎饭菜溅了一地。
“哎呀！有毛病啊！这不纯浪费吗？”
“地上刚脱干净，捡起来给外头的小猫、小狗吃吧！”
坐在孙思域两侧的同事无奈的收拾，至于她本人，恍惚的坐在原地，人都傻了。
她怎么都想不到，董利是杀人犯！
因为这事，孙思域被叫去张行长办公室骂了整整一小时，最终要求她今天处理好工作交接，主动离职滚蛋。
自食恶果的不止她一个。
张行长很快也会因为私生活不检点。败坏道德被举报，经上级监察部门调查后撤职，彻底断送仕途。
但这是之后的事。
现在江阳正坐在审讯室内，跟董利大眼对小眼。
“死者的详细尸检报告已经出了，在朱书佳衣物上发现三种不同的皮屑残留。经过DNA匹配检测，有张琰琰的，有孙思域的。”
说到这里，江阳顿了一下才看向董利，“还有你的。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审讯室内气氛压抑，安静的只余下高金洋敲击键盘的声音。
董利沉默许久，内心强烈的愧疚和悔恨，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
然而抬头哦对上江阳双眼的瞬间，又被他强行憋回去。
太可怕了，那股无形的威慑力，几乎让董利喘不上气。
他别过脸尽量不去跟江阳对视，颤巍巍的点头，“没有。人确实是我杀的，我有预谋的杀了朱书佳，唯一的意外是没料到当天会撞见孙思域。”
江阳哼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做过的恶事总会留下痕迹。”
说罢，他把尸检报告扔董利面前，“我不想浪费时间，既然你承认董利和王学礼是你杀的，就把所有的犯罪过程交代清楚。”
“如果有一丝隐瞒或者谎报，别怪我不客气。”
他口中的王学礼，就是被董利在念大学期间杀死的研一学长。
江阳回到警局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对方的卷宗调出来。
四年过去，王学礼的档案上仍印着“失踪”两个字。
至于他的家属，曾高杰已经在通知了。
两案合并，董利插翅难逃。
“先从董利的案子开始。”
江阳拍拍铁桌，示意董利可以张嘴了。
“我、我其实很早之前就知道孙思域不安分。她上大学的时候跟好几个男的纠缠不清，跟我交往期间背着我偷摸在外面和其他男的开房。”
“王学长就是其中之一。”
董利顿了顿，顶着江阳冷酷的视线，老实交代：“咳，我以为孙思域跟我结婚之后能安心跟我过日子。毕竟她有一段时间真的很乖很听话，每天都围着我转，非常可爱。”
“我也是真切期盼过美好婚姻生活的。特别是杀了我心里认定的最大竞争者，王学长，一直以来的紧迫感消失无踪。”
“毕业前我就被立纳森信息科技有限公司聘用，不过我学历只有本科，所以第一年入职时候签的合同工资不高，税前四千五，是普通本科生的水平。”
“当时刚买房，我爸妈没存款不多，都拿来买房，还跟亲戚借了钱。”
说起曾经艰苦时期，董利露出迷茫的神色。
“为了早点还上钱替父母减轻压力，也为了给孙思域一个更舒适的生活条件，我努力工作，什么项目都抢着参与。别人不去的我去，外派出差我也很主动。我的学历跟办公室那群重本的硕士、博士比不了，其他本科生也都是名校毕业。”
“想要熬出头，我只能比他们更加努力。可是，就在我事业有所起色时，我看到她经常坐别人的车回家。”
“不是多昂贵的牌子，几十万上下不算奢侈。但哪里有人能每天送不熟悉的同事回家还不收钱的？”
董利骨折的双手经过队医的初步处理，已经简单打上石膏，这会儿随着他的情绪波动又开始痛起来。
“除此之外，我还注意到孙思域手腕，脖子，开始出现各种广告上才有的配饰。我问了她好几次，她的回答都是自己攒钱买的假货。”
“啧，真当我是不关注时尚的理工科直男吗？”
董利唇色惨白，和他肿胀泛红的面颊形成鲜明的对比。
“要不是包养她的是行长，我绝对先送那早老头子去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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