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竹每多说一句话，情绪就会更激动一些，看着比周砚之这个当事人还要紧张。
身为母亲，总是忧心先行。
周绪林及时握住她的手出声安抚，“你别总往坏处想，这还没开始追呢，你得对儿子有信心。”
“我光有信心有什么用啊……”周芸竹叹口气，“我一直跟他说不要太严厉，不仅是在学校，哪有女孩子会喜欢嘛……”
“我倒觉得未必。”周绪林声线沉稳。
周芸竹问，“怎么说？”
“胆子大的女孩子还是会喜欢的，我看迟遇那孩子就是个胆儿大的。”周绪林半玩笑半认真。
周芸竹：“……”
……
这个周末，除了给周垚上课的时间，迟遇大多时间都心不在焉。
理智告诉她，周砚之这么做是一举两得，考虑周全。但感性那一面偏偏像复读机一样不断告诉她说：他就是在躲你。
所以，新的一周开始，迟遇不止一次想要找机会和周砚之聊聊，想确定周砚之究竟是不是在躲她。
但周砚之除了周末不在回家以外，没有任何异常，她连挑起话题的机会都没有。
有几次她找周砚之答疑，他也是耐心讲解，看不出有丝毫的刻意躲避。
久而久之，尽管周砚之依旧不在周末回家，但迟遇也不自觉打消了这个疑虑。
只是，有一件事就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最近出入周砚之办公室越发频繁了。
这天，迟遇像往常一样从周砚之办公室出来。她前脚才走，有人后脚就出现在周砚之办公室门口。
“迟遇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学了？”
来人是系里的林教授，满头白发却精神矍铄。
他说话的时候，眼里还有迟遇走远的背影，停顿片刻后才收回目光笑着往里走。
周砚之看见来人第一时间起身相迎，“您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好我去找您。”
他上课之前就约了这位前辈见面谈事情，原本打算下课后直接去林教授办公室，却不想迟遇直接跟他到办公室答疑，所以耽误了时间。
林教授也是因为没等到周砚之才过来看看。
他摆手笑笑，“嗨，没那么多事儿，没两步路，我来找你也一样。”
林教授在周砚之替他拉开的椅子上坐下后问，“说吧，什么事儿？”
“您应该也收到这一届毕业论文指导分配的学生名单了。”
说话间，周砚之把一杯水递到林教授面前。
“嗯。”
林教授点了点头，考虑到周砚之这学期才入职，不免多解释几句，“咱们这不同于帝大的学生和导师双向选择模式，每年都是院里给分配，然后把名单发给咱们，咱们确认没问题了再向学生公布。”
“我了解。”周砚之说完紧接着道，“我找您是想和您调换一个学生。”
闻言，林教授了然，“没问题，换谁？”
调换学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每年都有这种情况发生。
“迟遇换到您组里。”
同一时间，办公室外，把这一切听了个囫囵的迟遇把手里的书捏得变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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