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疼？
这两个字从安朵拉的嘴里说出来，他总是会生起愧疚，她窝在战千禹怀里挣扎着求吻的痛楚，皱着鼻头强装着没事的隐忍都刺着他的心。
他也疼。
欧阳璟蹙起眉头。
他那爱上手的坏脾气，动不动就拎起她丢来丢去的，她早就已经没有在用血性来抵抗他。
连季员力都扛不住他的力气，更何况无法控制血性的安朵拉呢？
他心疼的抚摸着她委屈的小脸：“我跟寻儿商量过了，如果你想跟阿力在一起，我送你过去，把小宇也带过去。”
他什么时候商量过了，他明明只是跟伊寻报备过了而已！
“那你身边就真的没有人了，寻儿太小，没有让他做过任何准备。”
“我会去找神羽夕。”欧阳璟摸摸安朵拉的头：“会疼平时就小心一点，别老跟我顶嘴。”
“不顶嘴，难道顶你的肺？”安朵拉拍开欧阳璟的手，气哼哼地说：“你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我又不是地上的草能让你使劲薅。”
顶你个肺……？
欧阳璟嘶一声，刚抬起的手又放下来，无奈收回手：“行行行，你年纪最大，听你的。”
安抚完安朵拉，两人出门。
安朵拉愿意全身而退，一点也不挣扎，这让伊寻也觉得有些意外，这不合安朵拉的性格。
出了门，伊寻想要回房间，被欧阳璟一把拉住，嘘一声，牵着手往楼下走，出了门。
欧阳妈妈在一楼手里端着杯子透过玻璃墙看到了手牵手走在草地上的欧阳璟和伊寻。
欧阳妈妈，神情复杂，按着扑腾乱跳的心脏。
这好大儿，真的？被这长得好看的有钱人家的男孩纸掰弯了？
欧阳璟和伊寻来到客房一楼，坐在一楼休息区的沙发上，小佣端来两杯酒，不一会儿，金银月穿着睡性感的睡袍从楼上走下来。
不愧是几千年前的女人，素颜都很好看。
小佣打开沙发后的风水球，水流在旋转的玉石球上传出轻轻的水流声。
“这么晚了有件急事想向你打听一下。”欧阳璟直截了当地说。
“名单已经全部交给你们了，还有什么事情？”金银月问。
“关于玄儿的毒。”欧阳璟说完，抬眼盯着金银月的表情，闪过一丝慌张。
紧张就好！说明她害怕。
“玄儿要杀你，我真的不知道。”金银月解释说。
“我想要问你的是，那个毒，玄儿说伤身不伤血性，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就是只伤身，对血性没有影响。”金银月说起这毒时，脸上闪过一丝得意，这是她最满意的毒：“用血虫和玄儿的血做引，你也知道，玄儿本身试过许多毒，她的血性里就有毒，中了毒的人，身体会伤，从内而毒发，但一点也不会污染血性。”
不会污染血性？难道这毒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不污染血性，可人已死，这血是否被污染，还有什么意义？除非……
“你们要用这毒杀我，就是为了不污染这血性？你们想要我身上的血性？”欧阳璟的声音盛气凌人：“这毒里还有邪吧。”
金银月早就有准备欧阳璟是知道这其中有邪，只是亲口从他嘴里说出来时，还是感受到了他的压迫感，眼前的男人，明明就只是一个只有一个月血龄的男人，却有着战千战似的压迫感。
金银月摊摊手，没有狡辩。
“赫离让你制这毒，用在我家是想要我双亲的血性吧，怎么又在人类围城时跑了呢？”
“他当时并不知道这毒不伤血性，他要的只是血性源石。”
“呵，他让你制的毒，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起初，让我制这毒的不是赫离，是你父亲战千战，这毒起初也不是毒，是为了让血族人生下来的孩子能正统地成为血族人。”金银月说：“但血虫是邪，而战千禁邪，所以光用玄儿的纯血是制不出战千想要的效果的，还是得用邪。战千严禁我再继续，而赫离找到我，让我继续，让玄儿养邪，让邪养毒，才制成的三剂毒。”
欧阳璟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得阴森起来，他看着金银月说话时微翘的嘴角，说起毒时有和白玄一样的兴奋感。
“这毒噬身，会有痛感，会七窍出血，而我们的血性是有智慧的，它会选择寄体，当寄体已经不是最优时，血性会开始自闭不受控制，直到遇到另一个更优的寄体，而原本的寄体就会因失血而亡。”
更优的寄体。
这种感觉欧阳璟在战千禹的记忆里是有过的。
战千禹伏在战千夫妇的脖间时，那血性就像寻找新的寄体一般涌进他的唇里。
只是欧阳璟一直没有想明白，当时战千禹并没有血虫将血性引进心脏，他是怎么得到那维持了千年的血性的。
见欧阳璟不说话，金银月笑笑：“虽然我一直不相信你能解这毒，但这毒终究不是好东西，玄儿带着这毒过了一千年，能死在你手上，她应该也心满意足了。”
“什么意思？”
“起初玄儿告诉我，你并不是禹。禹，并可没有你那么温柔。”金银月勾起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她说你在床上不行，但是她喜欢你不行的样子。”
“我不行？！”欧阳璟呵呵冷笑一下。
“我差点就相信了，她说她想跟你回鲸城，缠了我好几天，我才同意的，但是我没想到，你所谓的带她回鲸城，只是把她的手环带回来供在这城上，她只不过是你杀鸡儆猴的一个手段。”金银月的话，带着不屑和藐视。
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藐视。
白玄并没有告诉过他愿意跟他回鲸城！
所以他才杀了她。
欧阳璟的脸色愈加难看。
金银月心里浮起一丝快感：“毒和玄儿，我都汇报完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欧阳璟如狙般的眼，看着金银月的唇，一张一合的就像在嘲笑他，讽刺他，利用了一个爱他的女人来得到他今天威慑力。
见欧阳璟没有说话，金银月站起身，捏起桌上的欧阳璟的酒杯，一把泼在欧阳璟的脸上：“这酒，我是替玄儿泼的，泼的是欧阳璟，不是你，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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